鲁国的法令规定,鲁国人在其他诸侯国当人家奴仆,有能够赎出他们的人,可从国库中支取那笔钱。子贡从其他诸侯国赎出了鲁国人,回来后却推让不去领那笔钱。孔子说:“端木赐这一点错了。从今以后,鲁国人不会再赎人了。”领取这笔钱对品行并没有损害,不领取这笔钱就不会有人再赎人了。子路救了落水的人,那人用牛来酬谢他,子路接受了牛。孔子说:“鲁国人必然会抢救落水者了。”孔子能从小事上看到结果,观察事物的发展变化,看得很远啊!
楚之边邑曰卑梁,其处女与吴之边邑处女桑于境上,戏而伤卑梁之处女。卑梁人操其伤子以让吴人,吴人应之不恭,怒,杀而去之。吴人往报之,尽屠其家。卑梁公怒,曰:“吴人焉敢攻吾邑?”举兵反攻之,老弱尽杀之矣。吴王夷昧闻之,怒,使人举兵侵楚之边邑,克夷而后去之。吴、楚以此大隆。吴公子光又率师与楚人战于鸡父,大败楚人,获其帅潘子臣、小帷子、陈夏啮。又反伐郢,得荆平王之夫人以归,实为鸡父之战。凡持国,太上知始,其次知终,其次知中。三者不能,国必危,身必穷。《孝经》曰:“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楚不能之也。
楚国有个边境城邑叫卑梁,那里的姑娘和吴国边境城邑的姑娘同在边境上采桑叶,游戏时,吴国的姑娘弄伤了卑梁的姑娘。卑梁的人带着受伤的姑娘去责备吴国人。吴国人出言不恭,卑梁人十分恼火,杀死吴国人走了。吴国人去卑梁报复,把那个卑梁人的全家都杀了。卑梁的守邑大夫大怒,说:“吴国人怎么敢攻打我的城邑?”于是发兵反击吴国人,把那吴国人老幼全都杀死了。吴王夷昧听到这件事后很生气,派人领兵入侵楚国的边境城邑,攻占夷平以后才离去。吴国和楚国因此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吴国公子光又率领军队在鸡父和楚国人交战,大败楚军,俘获了楚军的主帅潘子臣、小帷子以及陈夏啮。又接着攻打郢都,掠得楚平王的夫人而回。这就是鸡父之战。凡是主持国事,最重要的是要了解事情开始时的情势,其次是要预见到事情的结局,再次是要知道事情发展的经过。这三点都做不到,国家一定危险,自身一定困窘。《孝经》上说:“高却不倾危,就能长期保持尊贵;满却不外溢,就能长期保持富足。富贵不离其身,然后才能保住他的国家,安定他的人民。”可是楚国做不到这一点。
郑公子归生率师伐宋。宋华元率师应之大棘,羊斟御。明日将战,华元杀羊飨士,羊斟不与焉。明日战,怒谓华元曰:“昨日之事,子为制;今日之事,我为制。”遂驱入于郑师。宋师败绩,华元虏。夫弩机差以米则不发。战,大机也。飨士而忘其御也,将以此败而为虏,岂不宜哉!故凡战必悉熟遍备,知彼知己,然后可也。
郑公子归生带领军队攻打宋国。宋国的华元率兵在大棘迎战,羊斟给他驾车。第二天将要打仗,华元杀了羊招待士兵,羊斟没能参加。第二天战斗中,羊斟怒气冲冲地对华元说:“昨天的事是你在掌管,今天的事是我在掌管。”于是把战车赶到郑国军队中。宋军吃了败仗,华元被俘。弩机相差一个米粒就不能发射,战争就是个大的弩机。招待士兵却忘了自己的御者,将帅因此战败被俘,难道这不应该吗?所以大凡作战一定要熟悉所有情况,做好各方面的准备,知己知彼,然后才可以开战。
鲁季氏与郈氏斗鸡,郈氏介其鸡,季氏为之金距。季氏之鸡不胜,季平子怒,因归郈氏之宫,而益其宅。郈昭伯怒,伤之于昭公,曰:“禘于襄公之庙也,舞者二佾而已,其馀尽舞于季氏。季氏之舞道,无上久矣。弗诛,必危社稷。”公怒,不审,乃使郈昭伯将师徒以攻季氏,遂入其宫。仲孙氏、叔孙氏相与谋曰:“无季氏,则吾族也死亡无日矣。”遂起甲以往,陷西北隅以入之,三家为一,郈昭伯不胜而死。昭公惧,遂出奔齐,卒于干侯。鲁昭听伤而不辨其义,惧以鲁国不胜季氏,而不知仲、叔氏之恐,而与季氏同患也。是不达乎人心也。不达乎人心,位虽尊。何益于安也?以鲁国恐不胜一季氏,况于三季?同恶固相助。权物若此其过也,非独仲、叔氏也,鲁国皆恐。鲁国皆恐,则是与一国为敌也,其得至干侯而卒犹远。
鲁国的季氏和郈氏斗鸡,郈氏给他的鸡披上甲,季氏给鸡套上金属爪。季氏的鸡没能取胜,季平子发怒,于是侵占了郈氏的房屋来扩大自己的住宅。郈昭伯非常恼怒,就在鲁昭公面前诋毁季氏:“在襄公的宗庙举行大祭的时候,跳舞的不过十六个人,其余的人全到季氏家跳舞了。季氏家舞蹈的规模,表明他目无君主已经很长时间了,不杀他必然危及国家。”鲁昭公大怒,没有周密考虑,就派郈昭伯率领军队去攻打季氏,终于攻到他的庭院。仲孙氏、叔孙氏一起商量说:“没有了季氏,那我们家族也就离死不远了。”于是发兵去救,攻破了院墙的西北角进入庭院,三家合兵为一,郈昭伯不能取胜反被杀死。鲁昭公害怕了,于是出逃投奔齐国,死在干侯。鲁昭公不辨真伪,听信中伤的话,只怕凭鲁国压不住季氏,却不知道仲孙氏、叔孙氏因恐惧而与季孙氏患难与共。这是不通晓人心啊!不通晓人心,地位即使尊贵,对安定又有什么好处呢?那鲁国恐怕不能战胜一个季氏,何况三个季氏呢?有共同的患难就会相互救助。像鲁昭公这样权衡事情怕就错了。不只是仲孙氏、叔孙氏,鲁国人都害怕。鲁国人都害怕,那就是与整个国家为敌了。鲁昭公得以到达干侯并死在那里,还算活的时间长呢。
假如治乱存亡的道理像高山和幽谷、白土和黑漆那样显而易见,就不必尽心竭力,即使愚笨的人也可以知道了。但治乱存亡并不是这样,像是可以理解,又像是不可理解;像是可以看得清,又像是看不清。所以,治乱存亡刚显现的时候如同秋毫一样。能明察秋毫,那大事上就不会有过失了。
鲁昭公听信中伤的话不辨具体真假,只怕凭鲁国压不住季氏,却不知道仲孙氏、叔孙氏因恐惧而与季孙氏患难与共。这是不通晓人心啊!不通晓人心,地位即使尊贵,对安定有什么好处呢?那鲁国恐怕不能战胜一个季氏,何况三个季氏呢?有共同的患难就会相互救助。像鲁昭公这样权衡事情怕就错了。
李维·施特劳斯出奇制胜
一百多年前,美国西部掀起了一股“淘金热”,犹太人李维·施特劳斯怀着淘金发财的梦想来到旧金山。但是,当他看到那里已经聚集成千上万的淘金人后,改变了自己的初衷,离开淘金的人潮,自己开了家经营日用品的小商店。
有一天,李维·施特劳斯携带一些线团之类的小商品和一批供淘金者搭帐篷和马棚用的帆布外出销售。在船上,小商品很快便销售一空。抵达码头后,他携带帆布去销售,却未能如愿。懊丧之余,李维听到淘金者抱怨裤子不耐磨,没穿几天就破了。他灵机一动,立刻到一家服装店,用自己的帆布布料做了几条裤子,卖给淘金者,裤子一下子就卖完了,并收到大批的订单。此后,李维专门从事牛仔裤的生产、销售,并成立了李维·施特劳斯牛仔裤公司,设立专门的服装厂,大批量生产“淘金工装裤”,以淘金者和西部牛仔为销售对象。由于这种耐磨的帆布裤适应了人们的需要,既结实又好看,因而销路十分好。
李维·施特劳斯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继续投入到产品的深层次开发中。李维根据人们的劳动特点,不断改进裤子的面料和样式,以适应工人的需要。最终,他找到一种法国哔叽布为面料来生产裤子,这种裤子既坚固耐用,又美观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