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问管子曰:“夫汤以七十里之薄,兼桀之天下,其故何也?”
管子对曰:“桀者冬不为杠(1),夏不束柎(2),以观冻溺。弛牝虎充市,以观其惊骇。至汤而不然。夷疏而积粟(3),饥者食之,寒者衣之,不澹者振之,天下归汤若流水。此桀之所以失其天下也。”
桓公曰:“桀使汤得为是,其故何也?”
管子曰:“女华者,桀之所爱也,汤事之以千金;曲逆者,桀之所善也,汤事之以千金。内则有女华之阴,外则有曲逆之阳,阴阳之议合,而得成其天子,此汤之阴谋也。”
(1)杠:桥。
(2)柎:同“桴”,渡河的筏子。
(3)夷疏:广泛种植果蔬。原文作“夷兢”,据郭沫若《管子集校》改。
桓公问管仲道:“商汤仅用七十里的薄地就兼并了桀的天下,原因何在?”
管仲回答说:“桀不许百姓冬天在河上架桥,夏天在河里渡筏,以便观赏人们受冻和受淹的情况。他把虎放在市街上,以便观赏人们惊骇的情景。商汤则不是如此。广泛种植和收贮粮食、蔬菜,给饥饿的人饭吃,给挨冻的人衣穿,对贫困的人给予救济,天下百姓归附商汤如流水。这就是夏桀丧失天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