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汉奸石敬瑭
“呜呼!晋之事丑矣,而恶亦极也!”这是欧阳修在《新五代史》第五十二卷中对后晋政权建立者石敬瑭的一句评语。
石敬瑭则是历史公认的五代第一汉奸。史学界主流观点普遍认为正是石敬瑭为了一己之私,把襟带山川的中原门户幽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才导致中原无险可守,直至1368年,明朝大将军徐达率汉族军队收复大都。欧阳修所说的“恶”,其实就是指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的重大历史事件。所谓十六州,是指五代时期的幽州(今北京市)、檀州(今北京密云)、顺州(今北京顺义)、蓟州(今河北蓟县)、瀛州(今河北河间)、莫州(今河北任丘)、涿州(今河北涿州市)、新州(今河北涿鹿)、妫州(今河北怀来)、儒州(今北京延庆)、武州(今河北宣化)、云州(今山西大同)、应州(今山西应县)、朔州(今山西朔县)、寰州(今山西朔县西北)、蔚州(今山西灵丘)。
欧阳修所说的“丑”,是指两件事:一、石敬瑭为了私利,不顾个人廉耻,四十四岁的他认三十三岁的耶律德光当干爹。二、石敬瑭建立的后晋政权向契丹称臣纳贡,石敬瑭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儿皇帝”。
以堂堂中原正统大国之尊,向“尚未开化”的大漠荒国磕头认干爹、称儿臣、纳职贡,受尽契丹人欺凌压榨,开此耻辱之先的石敬瑭当之无愧地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唐清泰三年(936年)七月,那个烈日炎炎的夏天,无数唐军进围太原城下,目标很确定,就是要生擒公然造反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李从珂控制着中原二十藩镇,石敬瑭只有河东一道,双方实力对比悬殊。石敬瑭要想活下去,只能去请援兵。放眼天下,唯一有实力救石敬瑭的,只有北边的邻居契丹大辽国。
不过石敬瑭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向耶律德光放血,契丹人绝对会见死不救的。你不放血,凭什么救你!
经过深思熟虑,石敬瑭向耶律德光开出了丰厚条件。河东掌书记、坚定的亲契丹派桑维翰写了一封致契丹人的信,石敬瑭在信中承诺,只要耶律德光肯出手救人,他愿意在事成之后向契丹称臣藩纳职贡,并割让雁门关以北、西起云州东至幽州的十六州入辽,以及每年向契丹人输送金帛三十万匹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石敬瑭竟又加了一笔:愿认耶律德光为父!
向契丹人求援,在河东军事集团上层是主流观点,基本没人反对向契丹称臣,但反对石敬瑭向契丹人割地并认干爹。代表人物是石敬瑭的贴身心腹、将来的后汉高祖刘知远,他的意见是可以向契丹称臣,也可以送给契丹人大量金银财宝,但反对认耶律德光当干爹,并割让中原战略领土。
刘知远很有战略眼光,他一眼就看出一旦割让幽云十六州,必然会导致将来中原无险可守。但石敬瑭自有他的考虑,以耶律德光的贪婪,只凭金银财宝是不足以让耶律德光动心的,不割地,契丹人必不相救。
如果站在石敬瑭本人的立场,也许石敬瑭的考虑是正确的,从耶律德光得到大肉饼后的反应“大喜”,可以看出耶律德光对这个条件是极为满意的。如果只出钱,耶律德光应该会不屑一顾:我有兵有马,难道我就不会抢钱?你送给我,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至于石敬瑭乱攀亲戚,刘知远极力反对。虽然刘知远是沙陀人,但他的思维相对于石敬瑭则比较传统,他接受不了干爹反而比干儿子小十一岁。石敬瑭却“不从”,还是奴颜婢膝地跪在了耶律德光的面前,磕头认了干爹。石敬瑭不顾社会伦理认小干爹,是想通过结干亲的办法拴住耶律德光,保持晋辽外交关系的稳定,同时阻止其他中原的野心家乱认亲戚,影响到自己的统治。
而现实很快就抽了石敬瑭一记响亮的耳光,幽州节度使赵德钧见石敬瑭攀上了契丹人的高枝,羡慕嫉妒恨,眼都红了。赵德钧立刻给耶律德光谈了条件:“只要立我为帝,我愿意与契丹结为兄弟之国,”并厚赠金银宝贝。
耶律德光出于避免赵德钧和自己翻脸,断了自己北归后路,差点就同意了赵德钧的条件。石敬瑭听说后差点晕倒,除了大骂赵德钧无耻下流外,立刻派桑维翰去找耶律德光,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最丢人的是,为了说服耶律德光放弃赵氏父子,桑维翰跪在耶律德光的大帐前,从白天到晚上,纹丝不动。“涕泣争之”,这才勉强打动了耶律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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